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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朋友都在劝解我,都不理解我,为什么是许心仪作妖,为什么齐煜也是受害者,我却不肯原谅他。

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,每个噩梦失眠的夜晚,都是齐煜疯狂掐着我的脖子剪掉我的头发,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死,他已经成为了我的梦魇。

看到我哭,齐煜有些茫然不知所措,但还是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我,

“我的精神状况,已经不止一次伤害到你了,以前我还敢在你身边,是因为我发疯后你看我的眼里满满都是爱,可是现在,我感觉到你害怕了,沈听禾。”

我和齐煜朝夕相伴,早就变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,我的害怕,他总能轻而易举看穿。

齐煜在小镇上的旅馆住了一个月,了解清楚了我们身边所有的人和环境,才安心离开。

他走那天,我没去送他,只是静静看着眠眠画的画,是一只鸟要飞走了。

虽然什么都不像,但我就是知道,眠眠画的是齐煜,是她的爸爸。

齐煜始终不同意离婚,我的卡里每个月都是一大笔钱打来,

齐煜的竞争对手想要把齐煜拉下台,一直联系我要高价买走我手里的股份,

第一次收到信息的时候,我心动了,如果齐煜破产,身无分文,我们就不会再见,

可我最终还是没有,或许是惦记着齐煜每个月汇给我的那笔钱吧。

我用那些钱开了家小书店,收集着全世界各地的书籍,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。

最后一次见到齐煜,是一年春天,中国的春天,三月。

那时候他浓密的头发已经被剃掉,戴了一个帽子,恍惚中,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
他更沉闷了,这几年,他的病也很少复发。

朋友说,他想着赶快把自己治好,去找你们。

可这个病是个定时炸弹,没有完全变好的可能,齐煜甚至还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,洒满浓郁的劣质香水,故意刺激自己。

我看着齐煜,他这次带来的,是三条项链。

一条是给眠眠的,剩下两条是给我的,他走那天,莫名其妙说了一些奇怪的话,

“我要是不在了的话,别让眠眠为我哭,你也是。”

“我要是死了,你会原谅我吗?我还想在等等你。”

我置之一笑,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“我只是觉得你心里应该有答案。”

眠眠已经六岁,她说的话渐渐多了,性格在环境的熏陶下,也变得活泼。

就是依旧不会走路,我给她做了好几种漂亮的轮椅,“如果我的宝贝不会走路,那这些小椅子就做公主的裙摆。”

眠眠还背着我偷偷问齐煜,“我为什么不会走路,明明我的腿是会动的。”

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17:50:47